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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1楼
楼主 |
发表于 2010-4-27 05:0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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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芬兰
第八十回 相思泪（四） 上
望月山巅压了一团阴云，山风呜咽卷过一阵死寂，幽幽的竟下起雪来。。。
玉寒儿手中的弦仍在轻颤，她目光呆望的前方却只剩一方残垣。。。
就在片刻之前，那里曾立着一名男子，目光是无所畏惧的澄澈，澄澈是镇人心魂的执着。。。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仅是一腔热血染红飞雪，就连最后的回眸都碎在了山风中。。。
“不要——！！”凌云的一声惊叫，划破了压抑的沉静，她跌跌撞撞的跑过玉寒儿与天绝的身边，噗通一下跪倒在崖边“雪舞——！！！”歇斯底里的呼喊，却只有回音传荡，传荡消隐再无声响。。。
雪已下的很大，大到可以舞满天地仅余素茫，遮天蔽日，却不能埋葬悲伤。。。
“他是那么的爱你。。。”凌云望向深渊，飞雪也填不满的深渊，绝无活路的深渊。。。
“他无时不刻不在想你。。。”凌云双手抓满了雪，指甲嵌入肉中，绽开一点妖艳的鲜红。。。
“他毒发攻心之时都未曾放开你。。。”凌云却已什么都看不见，她的眼中只有泪水。。。
“而你。。。竟亲手杀了他？？”凌云的声音哽咽颤抖不已，站起身子她握紧了手中的祖龙对剑。。。
“你凭什么如此对他？！他做错了什么要死在你的手上？！夜雨诺！回答我！！”
玉寒儿默不作答，一旁的天绝却狠狠道“他该死！妨碍我十灭天府大业的都该死！！”
“闭嘴！我问的不是你！！”凌云已被杀绝的杀气压的透不过气，可她却不知哪来的勇气，竟是毫无所惧。
敌不过对方如何？命悬一线又如何？横竖是死，倒不如把话说个痛快！
“你才该死！霍乱三界，作恶多端！为了安慰自己过去的失败，玩弄别人的记忆制造虚假的感情！真是可笑又可耻！！你不但该死，你还可悲，更可怜！！！”
天绝听罢一瞬惊愕，瞪向崖边的女子，那双涌出泪水的眼眸中却燃着无所畏惧的火！
天绝的心下虽是盛满莫名的怒意，却是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声音远播杀气更是激荡，令人毛骨悚然。
凌云不知对方因何发笑却也没有兴趣知道，她的心随着雪舞一起落入了万丈深渊，她只做她此时想做的，她只说她此时想说的，其它都已是无所谓。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赢到最后便是对的！！败者才可怜，死人才可悲！！你也和那紫炎雪舞一样只有狂吠的本事！那么，我就赏你个痛快，随他去吧！！”天绝话音未落，已是水龙一条应招而出，向凌云咬杀而去！
凌云不闪不躲只是默然面对，她不是不想躲，不是放弃了最后一搏，而是根本躲不过。。。那么便随雪舞去吧。。。陪在雪舞的身边，本就是她的心愿。。。哪怕那里是地狱深渊。。。
转瞬之间却是数道冰刃呼啸而至，根根扎入水龙其中！龙形溃散，水汽四溅之时瓶儿一把拦住凌云腰身飞身欲逃。。。
“走得了么？！”天绝一声咆哮，一招龙卷雨击已是驰骋击杀而去！
罗刹也飞身而起掷出判官令拦截瓶儿与凌云的退路！
危机时刻瓶儿却是方寸不乱，凝神聚气使出一招——水漫金山！水浪翻卷汹涌而来，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波水浪咆哮向后，减缓了天绝的攻势，另一波巨浪却是撞向了一旁的岩壁！轰然震颤，地动山摇，这一击竟是震落了岩壁之上的积雪，引发了雪崩！
仅闻咔嚓一声巨响，巨大的雪体倾覆滑落，竟似一条直泻而下的雪龙，腾云驾雾，呼啸怒吼，排山倒海而来！
鲸吞之势无可阻挡，饶是武功冠绝之人，也难以抵挡如斯天威神怒的雪奔万里！天绝、玉寒儿、罗刹只得放弃对瓶儿和凌云的击杀，腾身飞跃，踏着岩壁，登上了望月山巅。。。
一旁的雪体仍在滑落，发出震耳欲聋的隆隆声响。。。似是在祭奠那陨落的悲伤。。。
天绝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玉寒儿，关切道“寒儿有没有受伤？”
“没有。”轻声吐出两字，玉寒儿旋身欲走。天绝却向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腕，道“寒儿，你要去哪？”
“方才那两人还未逃远，此时追还来得及。”
“今次的目的只是解决紫炎雪舞体内隐藏的混沌之力。几只蝼蚁且由他们去吧，我十灭天府还不放在眼里！”
“这般自信，可别被人钻了空子！”玉寒儿冷冷一句，甩开了天绝的手腕，背过身去，她不想让天绝碰自己。。。
“寒儿，还在生我的气？”
“怎么敢？天绝大人只手遮天，不知哪天就把我排挤了。”
“寒儿，你真的误会了。先前，是不想让你涉险，才未让你参与那万鬼幡收集死之戾气一事。。。”天绝叹出一口气，来到玉寒儿面前扶住她轻颤的薄肩，继续说到“可是，经过上次一战，地灭与魔灭都是至今未归。。。看来下次行动，虽然非我所愿，还是要让我的寒儿上阵了呢。。。”
“绝，你知道的，我并不怕死！”
“我怕！寒儿。。。是我怕啊。。。”天绝望着玉寒儿跳动的紫眸，心下涌出深深的怜惜与疼爱之情。寒儿，他的寒儿，无论如何，现在她是属于他的！天绝将玉寒儿环入怀中，紧紧的搂着，如获至宝，生怕下一秒怀中的人儿便会消失不见，生怕此时的美好只是短暂的梦境。。。
“绝，我要透不过气了。。。”
“对不起。。。”天绝稍稍松了些力道，却仍将玉寒儿揽在怀中柔声，道“寒儿，我们回天寒庄吧。明天我们一起去见府主，很快就到要给魔神封上祭品的时候了，创世大业指日可待！我需要你。。。寒儿。留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要去了。。。”
“。。。。。。”玉寒儿默然，只是轻轻点头，身体亦是瘫软入天绝的怀中，她真的有些支持不住了。。。
为了这一句信任，她都做了些什么？！方才射向雪舞的一箭，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射出手的？这其中的刻骨之痛只有她自己明白。。。
凌云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雪舞的眼神一刻也未从她的脑中淡去。。。可是，她却无力去挽回什么。。。
她是夜雨诺，却又不再是夜雨诺。。。。
因为夜雨诺的存在只是曾经。。。
在紫炎雪舞问她到底是谁的那一刻，在她回答她是相思泪的一刻。。。夜雨诺便消失了。。。属于夜雨诺的爱，属于夜雨诺的温暖，都只是过去。。。现在的她，只是相思泪。。。
谁的相思，谁的泪？宿命的轮回，她选择接受，便只能让自己心死成灰。。。
见玉寒儿顺从的依偎，天绝心下一阵欢愉，却是望向罗刹吩咐到“罗刹！你带些人手，去崖下把紫炎雪舞的尸体找出来！不论什么样，都给我带回天寒庄！虽然是个废人，但他内太极图的力量，还可为我所用！”
“是！”罗刹领命，飞身而去。离开之前，罗刹侧眸望了一眼，依偎在天绝怀中的玉寒儿，那如死灰一般的空洞眼神，和她自己竟是十分相似。。。
此时雪崩已经停止，四下静的出奇。。。
天绝方要使用灵光宝匣返回天寒庄，却感到怀中的玉寒儿竟一瞬瘫软了下去！天绝急忙扶住她的身子，却见其已是脸色煞白，气如喘牛，急咳几声，唇角竟留出血来。。。
“寒儿！！寒儿！！！你怎么样？”天绝心下大惊，忙为其渡入真气调息。
玉寒儿听得到自己沉重的心跳，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看得到天绝焦急惊慌的面孔，看得到灰色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可她却不想说话。。。只是抓紧了天绝的衣袖，摇了摇头。。。
随着真气的渡入，天绝知道，玉寒儿伤得不重，应只是方才与那紫炎雪舞对战之时，乱了内息，加之躲避雪崩危机，造成气血浮动，才会出现此时的虚脱。。。
可他看着玉寒儿痛苦的神情，仍是心疼不已，他恨自己出手太晚，才让那紫炎雪舞伤了他的寒儿。他悔自己方才一招竟没有把那紫炎雪舞碎尸万段。。。
天绝不知，雪舞并没有伤到雨诺分毫。。。天绝更不知，雨诺自己也不想在此刻倒下。。。可是她控制的住自己的感情，却控制不了自己的真心。。。她是因悲大攻心，才乱了内息。。。她是因为极力的抑制自己的情感，才造成气血浮动。。。
她亲手杀了她心爱的男子，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她的心已疼到麻木，她的世界已崩溃至苍白。。。她已是大悲若空，不用刻意掩饰，也露不出任何感情了。。。
如果可以，雨诺宁愿自己就这么死去。。。可是想起雪舞对她说的话语，她知道她还不能。。。
他说“我相信你，不要怕。你还需要我，对么？”
她相信雪舞，紫炎雪舞绝不是食言的男子。雪舞说过，只要她还需要他，就算他去了幽冥鬼界，也定能找到回来的路。。。
她怎会不需要雪舞？自她回复记忆以来，她无时无刻不在念着他，想着他。。。
她必须相信雪舞，哪怕那是近乎绝望的痴念，因为，若不如此现在的她一定会崩溃到死掉。。。
她爱雪舞胜过自己的生命，可是她却要亲手伤害他。。。一箭当心，逼他坠落悬崖。。。
她怎可如此狠心？！她怎可如此待他？！身不由己么？！
不。。。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却是万般无奈的抉择。。。做出选择的是她，可是却不是她自己愿意走到这一步。。。
相思泪，不是她的相思，流的却是她的泪。。。
紫炎雪舞的性命与此最相思的使命，她选择了后者。。。
事到如今，雨诺知道她已没有资格继续去爱雪舞，但是她仍想要见他。。。哪怕，仅仅一面，至少再看他一眼，至少亲口对他说一句。。。对不起。。。
可是，这个属于夜雨诺的最后愿望，真的能够实现么？
她已做了选择，她要完成此最相思的愿望，完成相思泪的使命。。。她已下定决心，她也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那么在达成目的之前，无论如何她都要走下去。。。即使她的双手沾满鲜血，即使那是一条万劫不复的末路。。。
“我没事了。。。回去吧。。。”感到恢复了些许力气，玉寒儿想要站起身形，却被天绝横抱了起来“寒儿，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天绝说着低头吻上了玉寒儿的前额发，有些冰冷，却有着柔软的清香，怀中的女子令他疼惜的有些痴狂。。。
玉寒儿默然，只是不知何时，眼角的泪珠滑落，却沾上了雪，凝成了冰，在风中消失的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雪舞。。。等我。。。我说过不论你去了哪里我都会寻到你。。。哪怕是鬼界幽冥。。。
不论你是否能够原谅我。。。我都想要再见你一面。。。只是。。。再给我一点时间。。。很快。。。很快一切都就结束了。。。
雪舞。。。你说。。。会是你先回来。。。还是我先去找你呢。。。？
[ 本帖最后由 风沉梦紫 于 2010-6-4 12:49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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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风沉梦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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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7 07:02:05
小强雪舞 下回你还是要回来 的 哈哈
a
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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