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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笔】少年游之飞花逐影(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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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9 18:52:0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来自:山东
第一章



北俱芦洲。



一个人影背着一大捆柴枝,手里拎着一只死去不多时的雪兔,以极快的速度在雪上飞掠。柔软厚实的白熊皮被细细地染成亮黑裹在他略显瘦削的身躯上,宽大的斗笠上垂下的黑纱遮住他的表情,连脚下的雪狼靴也是一体的纯黑。



掠过厚厚的河面冰层,黑色的身影闪进一间小屋。这是一间极其简陋的房子,除了一张用石头和木版堆叠而成的桌子,一个巨大的木桶和一张看起来还算结实的床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家具。虽然简陋,但是却出奇的整洁。屋子中央放置了一个巨大的火盆,木制的墙壁上挂着剥好晾干的皮毛,雪白的,灰黑的林林总总挂满了一面墙。在距离门口最远的角落里放着一小堆的土豆和各种奇怪的干果。将手里的兔子扔在火堆旁,把柴枝放置在墙角,小屋的主人终于伸手把斗笠摘下来挂在墙上。那是一张清秀白净的脸,飞扬入鬓的眉,几乎和剑眉同样修长的黑眸和紧抿的薄唇组合在一起并没有造就他粗旷的五官,相反的,在略显白皙的皮肤的映衬下,让他看起来像十五六岁未经世事的少年。



往快要熄灭的火堆里添了些许木柴在确认火苗再次壮大起来之后,他终于在屋里唯一的一张看起来像凳子的木头桩上坐下,从腰间用鹿皮细心包裹的到鞘里掏出匕首开始飞快地剥着那只雪兔。短小的匕首在他修长的指间快速跳跃着,精确又迅速地割裂着皮毛与兔肉的连接处,雪亮的刀身反射着火红的火光,映照着少年专注的神情。



厚重的门突然被推开,凛冽的风卷着细琐的雪花猛地窜入本就不是很温暖的小屋里,连带着火盆里的火苗也矮了几分。手上的动作未停,连眼睛都没费力抬起,少年继续处理着那只被剥得光溜溜的兔子。一秒,两秒,三秒……直到来人冻得不行认命地自己关门进屋的时候少年都没有改变动作。又是一阵沉默,少年起身从巨大的木桶旁边拿起一个小木勺往桶里取了些化好的雪水将处理好的兔子仔细地清洗干净,然后拿起身边的黑色铁条将剥好的兔子串起来架在火上,最后从怀里掏出个纸包,开始用用匕首把里面的粉末小心的抹在兔子肉上。



一根细长的木棍悄悄地向少年的背后戳了过去,不若杀人夺命般的快速而是已极慢的速度缓缓地靠近少年,而少年恍若未觉地继续慢斯条理地往兔子身上抹着粉末,浓浓的香味开始随着兔肉上滋滋滴落的油在狭窄的小屋里弥漫开来。眼看就要戳到少年背上的时候,木棍突然加速向前戳去。就在这一刹那,本在悠闲抹着兔子的少年突然右手反手向后,手中的匕首侧向射出。



啪!木棍断了。而匕首却似乎并未离开过少年手心似的,继续跟随主人的意志料理着火上的兔子。少年身后的人看着手里被整整削掉三分之二的木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带着不甘心:“我说小七,你不能手下留情点么?怎么削得这么狠?被我戳一下也不会怎么样。”少年收起香料包,探身取了块木柴加进火堆,然后转了转火上的兔子,这才转过身看着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客人,勾起嘴唇:“下次你用你的手指代替木棍的话,我会考虑削得短一点。”被盯得一身发毛的风扬尘干笑了两声,叉开这个恐怖的话题,“小七,真的不打算回去么?”



如果不是认识他已数年,连风扬尘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清秀瘦弱的少年就是几年前三界拭剑大会的探花影小七。



影小七不姓影,也不叫小七。只因为从十岁便以杀手身份在三界中出道的他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只因为他拥有三界中无人能及的轻功,只因为他曾在方寸山菩提祖师门下最杰出的七弟子中排行老七,所以影小七的名号在不知不觉中响了起来。但是三年前这个曾被称为三界中最致命的杀手“影子”的男人,这个仅凭着一柄铁剑就轻松拿到武探花的男人,这个曾为了救人凭一人之力一夜之间连闯三大帮派的男人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但那些寻仇的人再也寻不着任何关于他的线索,就连曾经被他帮助过想要感谢他的人也同样找不到他。当然除了风扬尘。



风扬尘拣了个相对暖和的位置盘腿坐了下来,百无聊赖地用手里剩下的一小截木棍拨弄着火盆里的炭火。看着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翻动着兔子肉的男人,风扬尘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小七,这么久了,你也该原谅自己了。”握着铁条柄的手猛地一僵,原本就白皙的俊脸瞬间变得更加苍白,铁条上的兔子也跟着微微地抖了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影小七僵硬地瞥过头,将目光继续盯着那只看起来很已经美味的兔子身上。



唉~!风扬尘忍不住又在心里叹气,这个男人为什么就这么倔呢?3年了,他以为所有人都没看出来么?如果他真的原谅了自己,就不会一直守在这不毛之地,只因为这里离着那个人所住的地方最近;如果他真的原谅了自己,就不会对那个人的所有要求都照单接受,包括当个娃娃的保姆兼师傅。风扬尘刚想再开口说点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略显稚嫩的童音带着极大的恐惧:“啊~~~七叔,救我~~~”风扬尘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时,那只肥美的兔子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自己手里,而那个黑色的人影已不知去向,只剩下半开的屋门“吱呀吱呀”地与他相对。伸手撕下一块烤得金黄的肉,也顾不得烫不烫就往嘴里塞,恩恩,烤得刚刚好,味道也绝佳,不枉费自己没吃午饭就来探望。于是,风扬尘也不客气地甩开膀子东一块西一块吃得不亦乐乎,完全把自己与莫沧海打赌而把午饭输掉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了。



影小七此时正站在距离小屋门口三丈之外的冰面边,眯着眼睛瞅着身前一步之外的冰窟窿,黑眸中涌动着浓浓的怒气。一个娇小的身子挂在他的右手上,晃啊晃,大大的眼儿偷瞄着抓着自己的男人,小巧的嘴角有一丝掩不住的笑意。



“我不是说过不让你走这里么?!”影小七额上的青筋剧烈地抽动,右手一拎把手里的小人提到眼前,怒不可遏地吼道。



“人……人家只是想送新鲜水果来,……”红润的小嘴嘟起,清澈的眼底也蒙上一层雾气。



“……”看到她的眼泪,影小七的吼声不由得顿住,反复平息了自己的气息,他抬起另一只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声音也低了下来:“那边不是有桥么?”



“可是走这边快嘛,还可以顺便练练七叔教我的轻功。而且我知道七叔不会让我有事的,对不对?”感受到他手指的温度,还挂着泪珠的粉脸上再次绽开甜甜的笑。



她的笑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他似乎又看见了那年死在他剑下的那个女子。那么相似的容颜,那么相似的笑,她也这么笑着跟他说:“多亏了你才会没事。”抓着衣襟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多亏了他才没事么?他心里狠狠地疼了起来,就像被人抽了一个巴掌,火辣辣的疼。



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个温柔得连恨也不会的女子怎么会死?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个一向乐天的男子怎么会一夜白头?如果不是因为他,眼前笑起来如此灿烂的花翎怎么会没有机会喊一声娘?



“很疼啦,勒疼我了。”被抓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花翎终于逮着机会喘了口气,赶紧出声抗议。影小七赶紧放开了手,让花翎双脚着地。花翎仰起小脸,粉嫩的小手将手里的篮子像献宝似的举到他面前:“七叔,你看,水晶葡萄耶。我爹刚从院里收的。”那影小七再次伸手连篮子带人一起拎起走向小屋,脸上的表情僵硬得跟木雕一般,“我说过,不要叫我七叔。”



他不爱听,也不配。



“那我应该怎么叫呢?”被拎起的花翎像只小猫一样随着影小七的动作来回悠荡。



“师傅,或者直接叫我小七。”也只有这样的称呼他才能坦然的接受。



“哦~~~~~~~~~~~~~~~~~~~~~”搓了搓冻得有点发疼的小手,花翎把尾音拉得老长,圆圆的眼珠转啊转啊,半晌之后才接了句:“那就叫你小七叔好了。”话音未落,她就觉得自己身子一轻,转眼间便结实地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抬起头就看见风扬尘正忙着大快朵颐的脸。耳边传来影小七冷冷的声音:“麻烦你出去的时候顺便送她回去。”唉!她是不是不应该这么爱闹,早知道一触到这个问题七叔就会翻脸的,虽然原因她一直想不明白。



六个月后,长寿村某间宅子里。



一只杯子从东南面的房门飞出,门口的本来恭恭敬敬地站着的身型富态的管家微微偏了偏身子,横向直飞的杯子呼啸着从他耳边擦过,啪~!摔到门口的立柱上立刻粉身碎骨,发出尖锐地哀号。



“我说了我不要!!!别拿这些破玩意进来烦我!!!听不懂吗?”房内的女子余怒未消地抄起桌上刚刚被送进来的花瓶扔出门外。哗啦~~!大片的青瓷碎片覆盖了杯子的尸体,门口的男人脸上的肥肉开始抽搐。看着满地的碎片,他觉得他的心脏都在滴血,:造孽啊,这可是上好的九纹龙玉杯和青花瓷花瓶啊。



他是花家的管家,自从老爷带着小姐在长寿村落户那天起他便负责打理家里的一切琐事。其实小姐多数的时候都是很温柔的,虽然老爷常年闭关养伤没有时间照顾小姐,但是小姐却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一句,有时兴致一来还会缠着带着他们一帮下人玩得脱了形。全府上上下下都很喜欢这个美得玲珑剔透的小姐。但就只有今天除外,因为今天是小姐的生日。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每年的生日这天的小姐脾气会变得特别暴躁,会不由分说地把所有人送的生日礼物一股脑儿地扔出门外,要是有人想上去阻拦,无一例外地被骂得狗血淋头。唉~!用眼角瞟着满地的碎片,他禁不住在心里埋怨:既然知道每年都会这样,为什么七爷还每年送这些名贵而易碎的礼物呢?老爷闭关这么多年,府里的事情都是七爷在帮忙处理,这好多年了,对小姐的反常七爷应该最清楚啊。就算七爷财大气粗地不在乎,可他这做下人的看着着实地会心疼啊。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在他身后站定。微胖的身体微微行礼之后,按照惯例退了到来人身后。呜呜~~~还是七爷体贴人,再在这里看下去,他怕自己真的会当场崩溃了。



房内的女子依旧处于暴怒中,怒火并没有因为发现了门口的来人而稍有收敛,反而更加强烈了。



   “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抄起桌子上仅剩的茶壶狠狠地向着门口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影小七。



   “……”依旧沉默,只是在茶壶接近俊脸的瞬间伸手接住,然后反手交给身后的管家。



    看到他接住了自己扔过去的东西,女子的怒气更大了:“接!接!我让你接!”不断抄起手边的东西,烛台、香炉、红木矮脚凳、枕头,梳妆镜……只要是能拿得动的东西都一股脑地扔过去。



    伸左手,后递;伸右手,后递;所有的物品在空中画出完美的弧线之后无一例外地落到影小七手里,不多会他身后的地上已林林总总摆满了各种物品。直到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那些她无法移动的大型家具的时候,原本怒气冲冲地女子突然双手环抱住自己,缓缓地蹲了下去,美丽的眼儿中溢出两行晶莹的泪,“我恨你!为什么救她不救我?”门口一直沉默不语任由她发泄的影小七眼中的神情一暗,转身离开。房内的女子恍若未觉地依旧啜泣着,嘴里重复着那句话:“为什么救她不救我?……”心疼到极致的管家小心翼翼地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进房间将几乎蜷缩成团的女子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没事了,小姐不怕。”



    离开花府的影小七并没有走很远,此时的他正站在方寸山下最偏僻的一处草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座坟头发呆。那是座看起来很旧的坟,小小的坟头上已被青草覆盖,掩盖了原本土壤的颜色,坟前只写着爱女之墓四个大字的墓碑已被雨水冲刷得隐隐得发白。他就那样站在那里,盯着碑上的字良久都没有移动一下。直到一股风卷起他额间的刘海抚弄着他刚毅的额角时,他才敛下黑眸,薄唇微微动了一下,“对不起。”

[ 本帖最后由 尘若沧海 于 2009-11-20 18:2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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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09-10-29 21:08:2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坐下再看


又是120S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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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30 12:14:1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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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发表于 2009-10-30 15:02:2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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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2 13:04:5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入夜。明月高悬,夜风渐起。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在浓密的林中穿梭。


虽然一直知道自己在轻功方面的造诣赶不上小七,但是莫沧海却从来没有想过认真起来居然会差得这么多。若不是提足真气全力施展,他此时恐怕已被影小七甩出三里之外。偏头看看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莫沧海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没想到,影小七竟然也会发狂。莫沧海转过头看见远远的一个桃 粉色的娇小的身影正在他们身后奋力追赶,小手挥舞着伴随着软软的声音:“小七叔,你等等我嘛!”


“我说,小七,真的不用管她么?”莫沧海悠闲的开口。


“她跟累了自然会回去。”影小七脸上没有表情,但是莫沧海听得出来他的声音有多么僵硬。


“那就听你的吧。不过,”莫沧海叹了口气,再次回头望了一眼,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娇小的人儿追的多么辛苦。想也知道,连他都快跟不上小七的速度,换了一般的姑娘恐怕早就……“不过,她看起来好辛苦呃。”


“……”影小七的身形明显一僵,但速度并未减缓,“就是让她觉得辛苦了,才会放弃。”


“但是,看样子她不打算放弃啊。”盯着奋力追赶的那抹粉红,莫沧海不赞成地摇摇头。


“……”


虽然距离已开始越拉越远,但是莫沧海清楚得很,不到最后那妮子是不会放弃的。不过看起来真的很辛苦哪,仿佛已经开始力不从心了,啊,小心~~那是~~~果然摔了。“我说小七,”再次开口准备发言,终于换回影小七偏头瞪着他,那眼神仿佛他再说一个字就会当场把他拆成八段。


“那个,其实我是想说,你猜得果然没错,我们终于能甩掉她了,”莫沧海凤眸微弯,似乎并不在乎自己被切成几段,他心情大好地朝后瞥瞥嘴,“她摔了。”


本来急速向前飞掠的身影猛地停了下来,影小七脸色铁青地瞪着一脸悠闲,甚至从袖子里摸出秋风轻摇散热的莫沧海,修长的手指收成拳,在身侧颤抖。终于在身后的人发出尖锐的一声“啊~~~~~~”的时候,影小七脸上的冷漠再也挂不住了,低咒了声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飞掠而去。


身后传来莫沧海悠闲的哈欠声:“今晚月色真不错。”


他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把花翎教得那么好,如果不曾教过她轻功今天也就不会让自己这么狼狈了。伸手从地上拉起还维持着摔倒姿势的花翎,看见她白嫩的小脸上布满泥土和泪痕,听见她啜泣着说:“小七叔,很疼。”影小七在心里竖起的防线在一瞬间失守,任由娇小的身子扑进怀里,环着他的腰放声大哭;任由她抡拳拍向自己埋怨着种种,然后把小脸埋进他的胸膛,用眼泪烫伤他的心。


“小七叔最坏了!!让人家追了你一路!”终于哭够了的花翎掏出手绢,一边擦着脸上泥水一边抱怨。


“是我不好。”看到她不再哭了,理智也跟着回到脑子里,影小七悄悄地后退了两步。


“害人家摔倒,弄脏了人家最喜欢的衣服,”夜风吹过,失去温暖的包围花翎不自觉地向着影小七退开的方向挪了两步。


“我会再买给你。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影小七再后退两步,不露痕迹地避开了持续不断靠上来的小女人。


“你休想甩开我!”红唇不满地嘟囔着,“一个人在家很无聊嘛,再说人家的武功也很厉害了嘛……”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花翎突然两眼发光,一下子窜到影小七面前,拉着他的衣襟兴奋地问:“我听奶娘说,特别想在一起的两个人就可以成亲。成亲是什么?要是特别想和小七叔在一起的话,是不是可以和小七叔成亲?”


本想再退的男人因为这一句话一下子僵在了原地,他不确定自己听见了什么,只是那么靠近的脸,那带着桃花香气的呼吸几乎喷到他的脸上。


他觉得热,很热,非常热。就在这更深露重的深夜,汗打湿了影小七玄黑色的夜行衣。


发现影小七陷入石化状态,花翎伸手戳着他的胸膛,“喂!小七叔,你发什么呆?还没回……”


话只说到这里便断了,因为就在她抬头想看清影小七的表情的刹那间,她看到了他身后那个巨大却淡得让人几乎察觉不到的阴影。她连小心两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就用尽全部力量将身前的男人狠狠地撞倒在地,冰蓝色的刃在下一秒呼啸而至。


直到身后的气息因为将要得手的狂喜而波动影小七才察觉到事情不对,但下一秒身前本来柔软的身躯却狠狠地撞了过来,没有任何防备的他就这么被撞到在地,冰蓝色的的月光在那一刻刺痛了他的双眼,手中一片温热就那么扩散开来。他的视线瞬间血红一片。

[ 本帖最后由 尘若沧海 于 2009-11-2 13:0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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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主| 发表于 2009-11-2 17:44:5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就在杀手因为未能一击必杀而吃惊的瞬间,影小七动了。身未动,剑也未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动,他只是伸出染满血的手指,快速地比画了几个诡异的动作,紧接着一道暖黄色的光华自他指尖直射而出。


        是方寸山的定身术!


        也见过不少大场面的杀手立刻吓出一头冷汗。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很容易的任务,一个小剑客,自己出道三四年了都没有听过的人物应该是很容易搞定的。就算稍微棘手一点的配合着修罗隐身他肯定能一举拿下。但他没想到的是,志在必得的第一击竟然会砍错了人,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容易下手的男人竟然是方寸山的弟子,而且还是道行极深连咒语都能省略的高手。这在方寸山有史以来收过的所有弟子中只有七个人能做到。


        作为杀手,他自然明白,方寸山弟子的手段比阴曹地府的杀手更恐怖。


        险险地躲过黄色的那道光华,来不及喘口气,刚要提刀再砍眼前却又亮起幽蓝的光,直觉地要躲却发现刚才躲过的那道光又折了回来,刚低喊了句“糟了!”两道光华便直直地打到了他身上,意识瞬间模糊。


        “沧海~~~~~~!!!!!!!!”没有再去理会睡倒在一边的杀手,影小七抱起浑身是血的花翎冲向他与莫沧海分开的那个地方。十五年前的那种恐慌与内疚在瞬间掌握了他,甚至比十五年前更猛烈,把他的心揪得很疼。


        “沧~海~~~!!!你在哪?!!!救救她!!!!!莫~沧~~海~~!!!!!你给我出来!!!!!!”他揽紧怀里人儿,感觉着她温热的血顺着他的手臂不停地流着,他的声音因为焦躁而沙哑,飞奔中狂风扬起他的衣摆,吹乱他的黑发。


        “这次你也救不了她了。”怀里本来奄奄一息的人儿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清冷而平静,根本不象身受重伤的人发出的声音。影小七一下子愣在原地,他缓缓低下头,看向怀里人儿。相同的衣着,相同的容颜,连背后伤口都还在不断地流着血,但是怀里人嘴角却勾着得逞的笑,平静地看着他说:“这次你也救不了她了。”


        看到那笑容,影小七一下子明白了。本来就已苍白如纸的脸更加苍白了几分,抱着花翎的手紧了紧,他咬着牙问:“你能救她么?”


        “当然能。但是我不要。”花翎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带着无尽地快意,“我就是想要她死。”


        “她死了你也不能活着,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影小七将花翎放在树下,试图用随身的金疮药为她止血却被她一把将金疮药打翻,俊脸上布满了汗珠。


        “我不要每天看着她被每个人宠得像个公主,我不要每天看着她过着那么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就是不要看着她那么开心!”她小手握成拳,挥舞着拒绝影小七的靠近。


        “是我的错!有什么气你可以冲我来!!”影小七终于怒吼出声,看着花翎越来越苍白的脸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那种心痛的感觉蚕食了他所有理智,几乎将他逼疯,他用手狠狠地锤着身后的树干,直到手捶出了血也毫无知觉,只是反复地重复着:“我求你,救救她!”


        “你还是要选择救她不救我么?”本来得意的笑容在一瞬间变得那么忧伤,“十五年你的选择一直是这样,对么?”她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影小七的动作顿住了,他不明白她的意思,“那时候并不是不想救你,只是后来我再冲进去的时候已经…已经…但是现在只是她受伤了,我并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


        “是么?”她轻轻地笑着,眼前有开始出现那片挥之不去的火光。


        这个男人从她们出生开始眼里就只有花翎,她们同时涉险,他救的是花翎,然后任由她变成一缕幽魂。这么多年来,她看着他亲自照顾花翎生活起居,看着他手把手教花翎写字,看着他偶尔对花翎微笑俯下身子亲吻她的额头。他对花翎的温柔和宽容让身处幽暗深处的她那么的嫉妒,她也想要被关心,被宠爱,但就连这生死攸关的时候,他都没有担心过她会不会因为救人元神耗损过重而魂飞魄散,他担心的只有花翎。


        “我可以救她,”她终于仰起头对上他的眼,“但是我想要一件东西,你俯下身来我告诉你,你拿给我。”


        看着他因为俯下身子而靠近的脸,她撑起身将自己的唇印上了他的:


        “我想要一个吻。”

[ 本帖最后由 尘若沧海 于 2009-11-4 12:3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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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3 12:03:2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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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主| 发表于 2009-11-3 18:02:0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影小七躲藏在阴影里,只是用定身术困住那些守卫的行动就再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了。原本他与莫沧海来水玲珑的目的是为打探水玲珑这次下战书的真正目的,看看他们与风扬尘被伏击有没有关联,但是……


怀里的小人儿深深地沉睡着,却是温暖而柔软,没有让他恐惧的僵直和冰冷,小小的脸儿窝在他的胸膛里,睡得十分香甜。除了因为失血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影小七几乎想不到自己几乎失去她。他不懂那种心痛是因为什么,只是看到她背后的伤口奇迹般地自动愈合那种欣喜若狂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但是,一双眼睛却在他的心里生了根似的怎么也忘不掉。没有花翎那样的天真无暇,却比花翎多了一份无助和忧伤。影小七抬头看向那个白色的身影,柔弱而修长,白色的长发飞扬起来,遮住她黑色的眸子,月光在她周身镀上一层银色的光晕让她纤细的身躯白得几乎透明。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站在月光下的她就要那么消失淡去,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拉。


“冷……”花翎无意识地嘟囔着然后将小脸更深的埋进他的怀里,而影小七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中久久没有动。他想去拉什么?他想握住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树林里花翎的伤不治而愈之后他便看见那个白衣的女子,她一脸忧伤地看着他,他听见她叫他小七。


没有躯体的灵魂便为鬼。


她用元神救活了她的躯体和躯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却再也没有办法凝聚足够的灵力继续在花翎的灵魂中寻找生存的空隙了。


他记得她曾经问他:“十五年了,你还是选择救她么?”她是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才这样问他的吧,影小七右手十指紧紧地握着,手指的力道刺破手心,鲜红一点一点的在他指间蔓延。如果她告诉他,他绝对不会让她冒险。


没有躯体的灵魂归宿只有两个,要么永远流浪地躲避着地府官差的追捕成为孤魂野鬼,要么就进入地府喝下梦婆汤,忘却前生一切,孤寂地等待着重入轮回。无论是哪一个,要面对的都是千年万年的寂寞。唇上淡淡的梅花香气依然萦绕在他的鼻间,他不懂她为什么?他真的值得她为了他的一句话就走上这样孤独的路么?


屋内传来水玲珑当家人水袭月气急败坏地吼叫:“哪个该死的,敢偷袭!!不想活了吗?”莫沧海慢慢悠悠地回话:“水帮主,咱们彼此彼此吧。哦~是有点不一样,您是一群人偷袭我们几个人,我们是几个人偷袭您一群人。”水袭月立刻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屋外所有人都能听见她因为气愤而低喘的声音。


莫沧海慢条斯理地从石头上站起,拍了拍月白的的长衫,继续好整以暇地问:“水帮主,我就只问一个问题,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回答,”凤眸里闪着狡黠的光芒,“我不介意揭开面纱一睹水帮主芳容……”


话音未落,房内响起一声怒喝:“你敢~~~!!!!”莫沧海用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嘴角勾着坏坏的笑:“水帮主要不要试试看我敢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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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09-11-3 20:25:2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浙江
好看,打包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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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09-11-4 09:46:05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好东西。。。。非常不错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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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楼主| 发表于 2009-11-4 12:27:0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莫沧海此言一出,不光是屋里被似玉生香控制不能行动的水袭月,连在被定在院子里的那帮女将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男人真的会说到做到!那……那怎么能行?



三界中一直流传着与这唯一一位女武榜眼有关的传言,传说她曾立下过誓言,谁能揭开面纱,见过她的面容,谁就是她的夫君,就连在拭剑大会上她也不曾更改她的誓言。但就是没有一个男子能除下甚至是撩起她的面纱,就连以一招险胜她的叶展颜也没有。



这个卑鄙的男人竟然敢用这个威胁她?!先是偷听,然后又让手下暗中偷袭,现在还要威胁她??水袭月心中愤怒的火苗滋啦滋啦的跳跃着,如果不是被限制了行动,她肯定会把这个该死的男人和他的手下统统抓起来然后剁碎去喂狗。如果真的被他摘了面纱,岂不是真的要嫁给这卑鄙小人,忍受他一辈子?她光是想象就觉得非常难以忍受,银牙一咬,她终于再次开口:“你想知道的刚才应该都听见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水帮主果然是聪明人,”收拢手中的秋风,莫沧海挑帘进了内室,若无其事地从怒火中烧的水袭月身边走过,一屁股坐在红木靠椅上,一脸笑容地端起桌上尚温的茶小口的啜着。“不过,我突然觉得好不容易来一次,不看看水帮主会很遗憾的。”



“莫沧海!!!!!!你不要得寸进尺!!!!!!!”水袭月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看着他悠闲的模样,她恨不得冲过去咬下他一块肉来。



“那么,水帮主,风扬尘身上的噬灵被你们动过手脚了吧?”莫沧海抬起眼看着面纱后面那若隐若现的俏脸,笑容凝固在嘴角。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里,水袭月看清了眼前这个男人,他嘴角那抹冰冷的笑容让她不寒而栗,她觉得如果自己不说实话那么后果恐怕不止面纱被揭这么简单。这个男人不问她魅影的幕后主人的身份,不问她潜伏在君临天下的内鬼是谁,他只问了她关于噬灵,朋友的安危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么?





影小七依旧站在那里。他双眼微阖,身体轻靠在树干上,上身的衣服已脱下,露出精壮的手臂,怀里的花翎睡的特别香甜。有莫沧海在,他永远不担心事情会不顺利,他所要做的只是养精蓄锐,提防对方鱼死网破的反扑。



梅花~



他霍地睁开眼,果然看见那个白色的人影站在他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你……”他想开口说话,却只说了一个字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沙哑得无法继续发出声音。他只能呆呆地看着她,看着她伸出手抚上自己的脸,然后发现什么感觉也没有。没有温热,没有冰冷,连基本的触感都没有,她的手就那么从他的身体里无声无息地滑过,没留下任何痕迹。



“果然是不行了么?”她收回手,低下头看着他怀里的花翎,银白色的发丝垂了下来,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十五年,我一直想能有一天我也能和翎一样,靠在你怀里感受你的温暖,”他想说什么,却听见她的轻笑,“果然,对于我来说这永远是个奢望是么?”她落寞的声音让他心中本就难以抑制的内疚更加汹涌,他想说对不起,他想把这个苍白得让他心疼的女子揽进怀里来温暖她十五年来的寂寞,他伸出手,手指从她纤细的手腕中挥过,只握住一丝冰冷的空气。



“对不起。”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心,影小七终于艰难地说出这句话,这句在他心里搁了十五年的话。



十五年前如果不是他争强好胜被人利用破了大师兄的奇门遁甲之术,大嫂怎么会在即将分娩的时候被人掳走?如果不是他一时冲动,怎么会害得大师兄心脉受损至今没有痊愈?如果不是他能力太差,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大嫂和她的双胞胎女儿在他面前奄奄一息而无能为力?



他依旧记得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含笑的眼眸,她那么看着他,看着他手里唯一存活下来的小生命,然后轻轻地说:“真好。多亏了你才没事。”她应该恨他啊!!!他宁愿她恨他,她骂他,就算她要杀了他,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把剑递到她手里。可是她偏偏就是那种温柔得连恨都不会的女子,她艰难地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脸,眼里尽是眷恋,她撑着最后一口气说:“以后,要辛苦你了。”出生13个年头都不曾哭过的他就这样在她的面前第一次落泪。



他接下了师兄一手创建的君临天下,跟在莫沧海身边处理本应是师兄处理的一切;他照顾花翎生活中的一切,把自己所知所学全部倾囊相授;六年前的变故后他跟随师兄隐居,寸步不离地守护着花家,守护着花翎。



但他终究还是无法偿还自己的过错,就在十五年后的今天他又再次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看着眼前苍白得似乎随时都可能会消失的女子,除了对不起他真的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



“其实我不怪你,”听到他说的对不起,她先是一愣,然后抬起头看着他,“就算今天没有救她,我迟早也要面对这一天。何况……”苍白的脸上浮现起淡淡的红晕,“何况我也拿到了我一直想要的东西,”她低下头看着花翎熟睡的脸,“虽然是通过别人拿到的。”



风骤起,卷着一丝阴气,影小七敏锐地察觉到风的味道有些异样,他急急起身想要把眼前还在低语的女子拉到身后却再次握了一手虚无。而她却似乎并没有感觉出他的紧张,只是伸出手将小小的手掌抵在他心口的位置,轻轻地说:“小七叔,你知道么?我好喜欢听你的声音,每次你喊翎儿的时候我都好羡慕,”阴风在快速地逼近,影小七几乎能看到牛头马面狰狞的脸,下意识揽紧花翎,朝着眼前的女子大吼着:“快藏到我身后!!快啊!!!”但是她没有动,狂风拼命撕扯着她的身躯,她看起来摇摇欲坠。“小七叔,我一直在想有一天你也能那么温柔的喊我的名字该多好。”看见马面扬起粗重的铁链,他的心猛地抽紧,可是就在他面前的她并没有一丝的慌乱与恐惧,她看着他,眼底溢满忧伤:“小七叔要记得我的名字,我叫若离,花若离。”话还没说完铁链就已经狠狠地敲了过来,影小七来不及多想把花翎往树后一放,人已冲了出去。



牛头马面的铁链那么粗重,他不能想象敲在她的身上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虽然早就预料到她会被地府阴差追捕,也知道对于已是幽魂的她来说地府也许是最好的归宿,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他的身体还是叛离了理智自己做了决定。



火红的光染红了半个夜空,影小七没有觉得疼痛,他能听见牛头马面痛苦的嘶鸣和青鸾高亢的鸣叫。


是沧海么?……他没事么?


……那若离……

[ 本帖最后由 尘若沧海 于 2009-11-4 18:0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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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4 17:44:4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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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4 19:36:2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浙江
少儿不宜 虾米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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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5 12:06:5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山东
再次醒来体内的灼热已经消失,空气中的梅花香气依旧浓郁,那阵清凉的气依旧还萦绕在他周围,若离还在么?影小七尝试着想睁开眼。


“吱呀~!”门被人轻轻推开,花翎小小柔软的声音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响起,“小七叔还没醒么?”身边的清凉连同空气中的梅花香就在花翎说话的同时突然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像要抓住什么,影小七猛地睁开眼,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呀!小七叔,你终于醒了!”看见影小七醒了,一直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花翎欢呼一声就冲进房里,一头扑进床上还在发呆的男人怀里。


“翎…儿,你没事了?”感觉到花翎激动的情绪,影小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就那么僵直着身体,任由她抱着。


“人家才没事,有事的是小七叔你!!睡了那么久,吓死人了!!”花翎把头扎进他的怀里,熟悉的味道让她一直慌乱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我……睡了很久?”除了胡不归和莫沧海的那次对话,他完全不记得任何情况,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糟了!会不会已经耽误了夺旗的计划安排?想到这儿,影小七立刻想翻身下床。


“我说小七,你确定你要穿这个样子下床么?”莫沧海靠在门口,秋风扇柄撑着下巴,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影小七这才发现,不光是被子外面的上半身没穿任何衣物,就连还在被子里面的下半身也……他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原本白皙的俊脸在一瞬间成长成一颗茁壮成熟的小番茄。像是被烫着了似的推开赖在他胸前的花翎,影小七冷着一张脸下逐客令:“出去!”


“不要!人家才不要走!”十分不满被推开的花翎再次扑了过去,展开八爪鱼攻势,死命粘在他身上,任他怎么推也不肯松手。“才说了两句话就赶人家走,不要!不要!!不要!!!”影小七推也推不开,也不敢过于用力,怕控制不住力道弄伤她,更不能放开拽高着被子的右手,一时间那张脸红得几欲爆裂。


一只伸过来,揪住花翎衣服的后领,轻松将她从影小七身上剥了下来。


“放开人家!人家不要离开小七叔嘛!放手!放手!!”被拎在半空中的花翎一边拼命扭动着身子一边抗议。


将花翎拎出影小七的视线,莫沧海回头瞅了一眼那个慌乱得往身上套着衣服的男人,然后轻轻拍了拍花翎的头,:“先出去吧。要不然,你的小七叔估计就要喷火了。”


咦?喷火?那是什么?小七叔会喷火么?那应该是很高深的一门武功咯?小七叔竟然没教给她,哼~~


赶到议事厅的时候影小七才知道自己没有错过夺旗,而是刚刚好赶上。虽然他的确睡了很久,久得看到顶着一头火红的头发靠在椅子背上往嘴里抛着花生米的那个人都认不出来了。


“小~~七!你终于肯醒了,偷懒也不是你这个偷法的吧?”听见门口的脚步声那人回过头看见是他立刻兴奋地冲上来拍他的肩膀,一副老熟人的样子。


好吧!他承认这个人长得很像风扬尘,性格也几乎是风扬尘的翻版,连给人的感觉都没有一点不一样,但是……但是……但是影小七真的不记得他的头发这么红啊?


“喂~!跟你说话呢!瞪着我干吗?我脸上有花么?还是睡傻了不认识我了?”影小七一副“对不起,我跟你很熟么”的表情让风扬尘很是火大,操起右手狠狠地给了他一肘子。


“我只是在想你的新发型真奇特。”习惯性地让过风扬尘的攻击,影小七已经完全确定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风扬尘,至于红发的问题……至少人还是正常的不是?影小七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大口地喝着。


“他不是睡傻了,是在温柔乡里还没醒呢吧?”清爽干净的男音由远及近,胡不归穿着亮黄色的袍子,抱着一摞帐本从后堂慢慢悠悠地晃了出来。


“什么温柔乡?”风扬尘一脸茫然地看着胡不归,难道小七被这家伙带坏了?不可能啊,说胡不归会去找女人他信,要说影小七……打死他他也不信。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胡不归把帐本搁在桌上,然后一脸神秘地凑到风扬尘边上,“那天,若离姑娘就那么轻轻地……”胡不归做了个解衣服的动作,“然后,就这样……”眼看胡不归张开双臂整个人都贴了上来,风扬尘一阵恶寒,想也不想伸手撑住那张贴上来的脸。

“你要知道当时小七为了解尸毒可是什么也没穿的……”胡不归还在这边自顾自地说着,那边正在喝水的影小七立马被呛到,“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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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5 12:11:30 | 只看该作者 来自:上海
顶下,占位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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