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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夏雨天 《生死劫·妖瞳》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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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8-4-27 08:08:2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来自:江苏
最近看到有人要雨天JJ弄个整理版的
我就代劳了
雨天JJ不介意吧?




还有,请大家不要随便断楼!
^_^







(一)
翡翠雕刻成的藤蔓缠绕着碧玉枝干,一朵红宝石般艳若红莲的鲜花正姿意怒放。

这青藤玉树明明便是仙家的妙宝,除魔的利器。此时,却持在一双柔白的纤纤玉手之中,这双手,纤长细致,蔻丹轻染间,更衬得肌肤素白如雪。

而这双手的主人,却拥有一双妖异的紫眸

浓郁的紫色,似比紫罗兰更加娇艳、更加纯美,可是,就是这本该纯净的颜色中,却凝满嗜杀、怨恨与恣狂……

她伏下身子,吸干身下那人最后一口新鲜的血液,才缓缓地起身,血红的舌,轻轻地舔食唇边残留的血迹,苍白的脸色因吸食鲜活的血液而开始微微泛红,与艳红的唇畔相互衬映,冰冷冷的紫眸渐渐地由深转淡,浅浅的淡紫色,似是微微有了些暖意,有了些生气,并逐渐开始流转出灵动生辉的光泽……

唇角扬起一道满足而冷漠的微笑,这一刻,月光下的她,美艳不可方物……

她旋身迈过身下已逐渐冰冷的尸首,长长的淡紫纱裙,摇曳出一片淡紫的薄雾,浓浓的夜色中……她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

[ 本帖最后由 殇ˇ 于 2008-4-27 08:3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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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27 08:11:1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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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27 08:14:2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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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楼主| 发表于 2008-4-27 08:18:0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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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楼主| 发表于 2008-4-27 08:20:4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9.10

(九)


胸口的刺痛感因为真气愈渐愈弱而备感清晰。

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喘息,现在的她,急需鲜血的补充,否则不但伤势难以复元,而且连自保都很困难!

喉间也开始有了燃烧般的灼热,她现在渴望血的程度,仿佛是深入沙漠的迷路人渴望清水一般!那是对生存的深深的企盼,对死亡的深深的恐惧……

她明明可以杀了那么少年,她伪装成楚楚可怜的清纯模样,便是要他放松警惕,好令她有可趁之机……可是……

她竟然没有动手?是因为他纯真的眼眸?还是因为他微微脸红的羞涩?还是,他像极两百多年前那个曾经站在湖边送她花束的青涩少年?

那时的她,才是个真正明艳动人的活生生的少女,而不是现在半妖半魔什么都不是的怪物!

为什么,那些生前的记忆一幕幕的涌上心头,那曾经属于自己的欢快笑语,那曾经过往的懵憧爱情,那早已模糊的父母亲情……

不要!不要再想起这些不堪回首的回忆!那都是她深埋于心,不愿再被翻起,那是每个片断都能将她的心硬生生撕裂的痛苦煎熬……

就是因为尝尽了死亡后灵魂未死的恐怖,就是因为尝尽了想回到人世间却只能绝望的等待,就是因为尝尽了为了提升修炼而不择手断、杀人如麻的岁月,就是因为尝尽了几百年来孤独寂寞的无尽哀伤……

她才会比任何人,更渴望生存,更畏惧死亡吧……

不可以……她必须活下去!!

她的脸色愈渐苍白,她的紫眸,开始由浅变深,渐渐地呈现出诡异的赤红……

这……究竟是怎样一种颜色?

……

耳际敏感地听闻到风中细微流动的气息!是他?

趁着神智还有一丝清明,她冰冷地开口,“走开!我不想伤害你!”

……

她怎么变成这副模样?血红嗜杀的双眸,尖利恐怖的獠牙,阴冷浓烈的妖气……

天祭梵微微蹙眉,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方才尾随在她身后,发现她若是想对那个方寸山的少年痛下杀手,是绝对有机会的。但是,她并没有那样做!

与她接触两次,她虽是个妖精,但妖气并不邪恶,咬伤他,吸了几口他的血,皆未感触到她的杀气!

她依赖吸食人血而生存强大,是否,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周围的气息,妖异而凝重!

她缓缓直立起身,血红地眸流露出冷森森的寒意,额际竟渐渐隐现出白色的骷髅头颅,在狰狞恐怖的变幻中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她似乎已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既然不想逃,那就成为我的美餐吧!”

一双玉手已幻化成恐怖利爪迎面袭来,爪尖尽是妖邪地赤红!

仿若风云突变,杀机四起。天祭梵一脸凝重地转身避开,不欲与她正面为敌。

一招未完,第二招已出,利爪带着阴冷的风,直向他的胸膛,天祭梵拔剑微挡,却被她所发出的强大妖气镇退一步!

居然变得如此厉害!天祭梵微惊之下,掠退数步。

她额间那枚骷髅头颅是邪气来源的中心,她被人控制了?

四法青云挥出无上法力,“天、地、我、心------睡!”

一道柔和的白光,由剑身引至指尖,对准她的额际弹出,如箭矢离弓,直没入她的眉心。

那狰狞的骷髅头在痛苦地扭屈变形,伴着她如同鬼魅般恼怒地撕吼,挣扎数下,虚幻的邪形骷髅开始逐渐消散,她也终于渐渐安静,身子一软,缓缓地沉睡过去……
(十)


开启迷蒙的双眸,她悠悠转醒……

浅白的床幔、朴素的民居……这是什么地方?

警惕地翻身坐起,却望见临窗而立的他那俊雅飘逸的侧影。

“你醒了?”他的笑容淡淡的,融在灿烂的阳光里却是说不尽的和熙的暖意。

“我怎么……”她有些困惑,忽然花容惊变,“我的眼睛……”

她神情慌乱地在房间寻找铜镜,直至见到自己紫眸如常,才松了一口气。

“你饮过我的血,暂时没事了!”他的语气淡若微风,却在她胸口如下重锤,“我……我伤了你?”

天祭梵哑然失笑,“你以为,你可以伤得了我?”

“那我……”

见她一脸愕然,他低眉望她,眼底一片清澈,“没有血,你会死吧!我不能帮你杀人,只能用自己的血救你!”

“为什么要救我?”她不懂,他们方寸山的弟子都是傻子吗?她是一只妖精,人妖有别,水火不容!

“不救你,你就要去伤害别人。”他笑,有玩笑的味道。

“……”她无语,昨晚……是个意外!而且有些失控!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丧失心智的状况了。

“你现在感觉如何?”

故意忽略他颇具暖意的关怀,她脸色一沉,冷声道:“我好不好,好像并不关你的事,你也犯不着救我,让我自生自灭,还来得痛快,难道你要我欠你的恩情?”

“我没想让你记着什么恩情,我也只不过是做了能力所及的事……”他的笑容淡淡的,似因她喜怒无常的脾气而有点无奈,“如果我救了你,便是救了天下苍生……”

“又是一个为了天下苍生的卫道士,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她嘲讽着冷笑,这些所谓的正道中人,都是虚伪到极致的伪君子,为了自己的名利修为,不知杀害了多少无辜善良的小妖,这些双手沾满鲜血的人类,有时候比妖魔还残忍千百倍!

他故意忽略那双充满敌意的妖异紫眸,放柔语调:“让我照顾你一段时间好吗?我想……我可以帮助你化解体内的魔性。”

“不需要!”她不屑地拒绝,“为什么要化解魔性?做真实的妖精,比做假仁假义的人好多了!”

他笑,笑得云淡风轻,却温情地令人心悸,“你是说我在假仁假义?”

她移开眸,连冷哼都懒得出声。

他走进她,步伐轻缓而优雅,他伸出手,他的手指白皙而修长,指尖轻柔地划过她倔强地下鄂,小心翼翼地捧起,让她望向他。

他的掌心温暖,透过她冰凉的面颊,烫得她冰冷的心,是一阵火热地滚烫……

收起一向玩味的坏笑,墨色如星夜般的眸认真地望她,“让我试试看,好吗?说不定,真的可以让你脱胎换骨,你也……不想做永远妖精吧!”

迷人的桃花眼,似乎蕴藏着无穷地神秘魅惑,低柔轻缓的语调仿佛催眠般,将她所有冷漠的拒绝挡在喉间……

看到她紫眸中敌意渐淡,天祭凡报以温柔的微笑,似是感应到他的好心情,连她腕中的夜光珠,都散发出柔美华光……

她微微蹙眉,疑惑道:“你究竟……与这夜光珠有何关联?”

他饶有兴趣地笑开,“那你又是如何得到此珠的?”

她回忆片刻,缓缓道:“我也不太清楚……那次坠崖之后,只觉得自己化作一缕轻烟,在尘世间晕晕噩噩、飘飘荡荡,可是……不知道哪一日,我的魂魄渐渐聚集在这夜光珠周围,在九花玉露和杨柳甘露的帮助下,我便如脱胎换骨般重生了,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只能算作尘世间的一抹幽魂而已,尽管心中很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一声恶梦,可是看到早已化作白骨的尸身,便知道,自己是再也回不去了……”

她娇美的面容十分平静,似在叙述着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她早已将这些过往云烟遗忘了,要不是他今日问起,她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了……

她以前吃了很多苦吧!

他爱怜地牵起她白玉凝脂般的柔荑,轻轻地握住,微微使力,不让她负气抽出。

她的手好小,好冰,将它小心地包裹在自己温暖的大手下,他的眼底,是一片深深的怜惜!

……

又在趁机轻薄她了?

妖瞳紫眸微嗔,却是说不尽地万种风情

她应该气恼应该生气的,不是吗?可是,他手掌,宽厚而温暖,小心翼翼地轻拢着她的,暖烘烘的,透过冰冷的手指传递他的温度。

她的手,除了那青藤玉树,便再无包容过其他,似乎只有那充满杀气的兵器,才令她感受到强烈心安,在她最狂暴嗜杀、最哀伤寂廖之时,只有青藤玉树,伴她左右,可是眼下……

她微垂下睫,目光落在肌肤相触的掌间,温暖的大手,竟有着令她着迷的心安,而且这份心安,是温暖的,是真实存在的,更仿佛有魔力一般,在这瞬间,抚平了她心底那肆虐的魔性,令她心绪安宁

不对!

难道他在不知不觉中,都在对她施展法术?

她警觉得眯起双眸,用力抽回手,刹那间,什么温暖,什么心安,统统如烟雾般消散,“收起你的同情心,我不需要你可怜,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天祭凡悠悠地叹了一声,似被她冤枉得十分委屈,“你好像总喜欢曲解我的意思!”

他见她秀眉渐锁,忙道:“好啦,我说便是!”

他的目光移至窗外,似在调整思绪……毕竟,那对他而言,已是非常遥远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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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主| 发表于 2008-4-27 08:24:1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11.12

(十一)记忆


“很多很多年以前,我曾是方寸山最优秀的弟子,是菩提老祖最得意的门生。

我带领师兄弟们请神降圣,驱妖伏魔,曾一度让三界太平了几百年,受到各界神人的赞赏与拥戴。

我当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不仅自视甚高、目空一切,作风处事更是心狠手辣、铁石心肠。

直到……那场命运变换

一日,我在海边看到了一位投海自尽、面容丑陋的女子。

待我将她救起,她已经奄奄一息,临死前,她告诉我,她原本也是长得极美,只是为救治自己生命垂危的夫君,她用自己美丽青春的容貌与一个法力高强的兽妖交换了灵丹,可是,等她夫君病好之后,便嫌弃她又老又丑,不仅狠心抛弃了她,还另娶他人。那名可怜的女子万念俱灰,只能选择死亡。

我可怜她情深意重、身世凄惨,便决意帮她起死回生,恢复容颜。

你可知南海落伽山普陀门下,有一种杨柳甘露,只要一滴露水,便可起死回生;还有百花仙子酿制的九花玉露,有驻容养颜之功效,可令青春永驻、容光焕发。可这两种仙露,都是仙家秘制,珍惜异常,只有千年一次王母蟠桃寿宴,才会作为贡品进献。

我趁着众仙准备贡品贺寿之际,悄悄盗走仙露,却不料竟被天庭千里眼发现。

王母得知后大怒,派出天兵天将,欲将我捉拿治罪。

那时我正值年少轻狂,哪会把那些垃圾放在眼中,只不多他们人多示众,几番折腾,我身负重伤,只身逃离。

逃至一奇异深谷,却见紫气笼罩,怨气极重,似是聚集着枉死的冤魂,仙家一向不屑与鬼魂接触,天兵天将追寻至此,匆匆查看下,以为我失去踪迹,便撤退离去。

我以为躲过追兵,便继续前行,不慎的是,我不仅在途中遗失了仙露,更遗失了夜光珠,此珠极富灵性,可以感知我的内息!更何况这夜光珠是我娘亲遗物,自小均是贴身相随,视若珍宝。遗失后我曾多方找寻,一直未果!

正当焦急之时,师父竟亲自下界,劝我回天庭请罪,谁知王母不依不饶,见我交不出仙露,便要治我重罪,师父再三恳求下,亲手将我冰封在天山千年寒洞之中,罚我忍受寒冻之刑。

直到数月前,我终于破冰而出,恢复自由。

只是可怜那已故的女子,我本一心救她,却没想到……这一转眼……人间已是百年……

只能希望她投胎转世后,不会再那么命苦!
(十二)同是天涯寂寞人


他述说地低婉悠长,感慨万千,说至憾处,竟是无限惆怅,仿若那秋风过处,只留下无尽的萧瑟与凄凉。

他目光沉寂,远远地落在窗外某处不知名的地方,久久地,沉默了

……

他会有那么好心?夜光珠和仙露都是他遗失的?这么巧?怎么可能?

“哼!”她冷冰冰地开口,“自寻烦恼、自讨苦吃,救人不成反遭重罚,现在后悔了吧!”

他回过神,微微侧头,眼波比那溪水还要清澈澄明,掠过她蔑视的紫瞳,激冷得令她莫名心虚。

“后悔?”他温温柔柔地笑开,那笑容熏暖如风,只是簿唇轻启,微吐出来的话语却冷如冰刀,“我只恨当年没有像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一般,把天宫搅得天番地覆,反正终是受罚,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倒不如拼上一把来得痛快!哈哈!”

说罢,他仰首大笑,笑声朗朗,放肆而张狂。

窗外,阳光暖洋洋地透进来,晕染着他的修长的身影,金光耀目,恍若神明。

这个男人,真是狂妄自大!

她凝眸望他,竟有些恍惚

天祭凡!这个又想杀她,又想救她的人

究竟,她与他之间,是缘?是命?亦或仅仅只是巧合而已?

……

余光不经意间,掠过他腕间紧系的绷带……

伤口……应该很疼吧!

他……竟然伤害自己,只为了救她……

他究竟是疯子,还是傻子?

心间微微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与苦楚,为什么,是他?

温暖的指腹抚上她轻拢的眉,抬眼,便是他漆黑如夜的眸,所有的玩味轻浮,所有的狂妄不羁,在刹那间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浓浓的感伤与惆怅。

看来,他也是如同她一般寂寞的可怜人罢了!
原来消除魔性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成妖成魔已不是一天两天,现在要净化根除,简直如斧底抽薪,苦不堪言。

当新鲜的血液随着他冰凉的真气游走全身,心底那股妖异的炽热便如暴风雨般在体内翻涌,与之相斥抗衡,每每压制下来,她都仿佛经受过炼域般的折魔,几番下来,她想放弃,可是看到天祭凡因失血而日渐苍白的面颊,她迟疑了。

“瞳儿,静心!忌燥!”身后传来他低声轻语,惊得她忙收敛心神,专心调息。

瞳儿!她似乎有点喜欢他这么唤她。

那日,他只是望着她认真的笑,迷朦的桃花眼如美酒般熏人,“瞳儿,我唤你瞳儿,好么?”

他的笑容温温的,带着一丝暖意,如溪水潺潺,缓缓地渗进她冰冷的心菲,

别人都惧她畏她,叫她“妖瞳”!只有他,能让她感受温暖。

“又在胡思乱想?”天祭凡调整好内息,颇为无奈扶正她的身子,正色道,“瞳儿,你明知道运功之时,不可心浮气燥,万一走火入魔,你会有性命之忧,可你这两次,都不用心,在想些什么?”

尽管言语之中,微有责备之意,可是他清朗的眉眼,却是微微含笑。

她红唇轻启,淡淡一笑,那笑容如桃花绽放,美艳绝伦。她并不急着答话,只是细细地望他,眸光如水,轻轻地流涟在他英挺的眉目间。

初见时他的孤冷狂傲,他的轻佻风流,似是早已消失不见,现在,从他流光耀目的眸中,只触得到那不经意流露出的如月华一般令人迷醉的温柔。

天祭凡静静地,随着她这般仿佛烟雾迷朦般的紫眸定定地看着他,久了,终于忍不住轻抿着簿唇,笑出声来。

那笑容,带着几分淡淡的邪气又带着几分轻浮,“我有这般好看么?”

她紫眸妖娆,似有微波轻漾,长眉微扬,风情尽现,“你,为什么对我这般好?”

“因为……我们两人……是如此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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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主| 发表于 2008-4-27 08:27:5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13.14

(十三)


待天祭凡睡醒,已是日落西山了,最近因运功及失血的缘故,他竟然时常深感疲惫,看来,他的修为,还是不够深厚!

房内,渐渐飘散开饭菜的香味,咦?

翻身坐起,竟发现她忙忙碌碌进出的身影,简陋的木桌上摆放着几盘小菜,还悠悠得冐着热气。

“你醒了?”她盛着香喷喷的米饭进来,眼角含笑,“饿了么,可以吃饭了!”

“你也会下厨?”他一脸惊奇,近一个月来,都是他外出采买,她喜食人血,对人类的食物并不感兴趣,今日竟然……怎不叫他惊诧万分。

而且小菜之中,居然还有他最喜爱的豆腐,更令他欢喜至极。

“要尝尝看么?”她的声音淡淡的,却颇有一番期许的味道。

天祭凡夹起一小块豆腐放在口中细细咀嚼,一种淡淡的香甜的幸福滋味从唇齿间洋溢开,漫进心间,温温暖暖的,像足了五月太阳的温度。

“你就不怕我在这饭菜里下毒?”她说话的口气有调笑的味道,跟他在一起久了,连玩笑都会开了。

他满不在乎地扬眉,“你做的……就算毒死我,我也心甘情愿。”

又尽说些不正经的话了,她也懒得计较,“好吃么?”她淡笑着瞅他,紫色的瞳眸流露出奇异的温柔,

放下箸,他用十二分认真的语气,“你的豆腐……真好吃!”

真的么?

她抿着唇轻笑,像得到夸奖的孩子,单纯地快乐却又如此妩媚动人。

不过,他似也在笑,有点坏坏的,漆黑的眸中笑碎了一弯璀灿的星辰

不对!

她的豆腐?

她的豆腐……真好吃?

这是什么话!

好啊!

居然敢取笑她!

“祭凡?”她故意柔声唤他。

“嗯?”他挑眉,模样帅气且冷静

居然用这种暧昧的语调唤他的名字,有企图!

她举箸,又夹了一块豆腐,递在他嘴边,“好吃,就多吃一点!”

他下意识地张口,眼中,却只有她灿若桃花的笑颜。

心底某处柔软的地方,似琴弦般,微微被人拨动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

盈盈满怀是柔软的娇躯,诱人的馨香扑鼻而来,醉人的容颜尽在眼前……

“瞳儿……”那一声充满磁性地低声呼唤,在她耳边回响,久久不绝。

抬眸处,却迷失在他子夜般深邃的黑眸,他轻轻叹息着,在她娇艳欲滴的唇上留下了一个轻柔若梦的吻。

她的唇柔软且芬芳

她的舌滑腻且香甜……

唇与唇的渴盼

舌与舌的纠缠

令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

温热的唇齿间,满是他炽热的气息,他轻阖着眸,黑亮的睫毛如蝶翼轻颤,神情忘我而陶醉

自从她不再拒绝他为她净化魔性之后,天祭凡便对她相敬如宾,再未做出轻呢的举动,她还以为有她在身边,他的定力便越来越强,想不到她才略施媚惑之术,他已情难自已……

她窃笑着,清醒地如泥鳅般脱离他的拥抱。

在他还未回神之际,她轻掩着唇偷笑,“看来,你的定心诀,念得还不够多!”

原来,是这丫头在使坏

他收敛心神,不禁苦笑,“最近身体虚弱,连定力,都差了许多,没识破你的‘诱惑’,看来,我修练不到家!”

她静静地瞅他,轻轻地偎至他身旁,“为了我……你的身子,差多了!”

白皙略带苍白的手抚过她滑凉如水的发丝,一圈一圈,在指尖缠绕,“我没事,不用担心。”

“我不想继续下去了,你若有事……让我情何以堪……”她轻拽着他的衣袖,指尖渐渐收紧,生怕他此刻便会在眼前消失一般。几百年来,她都是一个人,在无边的孤独与寂寞中,学会了冷漠与坚强。在人类或惊艳或惊恐的目光中,她是残忍而嗜杀的恶魔,从来没有人会关心她的死活,在乎她的存在,现在,只有他,天祭凡,这个自命正道,原本只与妖魔为敌的傻子,却为拯救本不相干的她,情愿伤害自己,只为洗涤她满身的魔性,这,如何不令她为之动容。

他低眉看她,神态清雅,继而笑开,笑得洒脱飞扬,桃花美眸尽现魅惑星光,他的嗓音低沉,诱人入梦,“瞳儿,只要我在,你便不必担心。”
(十四)血咒


是啊,有他在,她还需要担心什么!

红唇微扬,她微笑着,紫眸清亮,“我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放弃了魔道,我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

天祭凡微眯着桃花眼,眼波邪魅,摄人心魂,他半真半假地笑,“若你洗净了魔性,便可成为我的妻,不然,你若再伤无辜,我便杀了你!”



又过了数日,天祭凡决意带着瞳儿起程,她的体内有一股顽强的妖力,在与他的内力抵触抗横,消耗内力倒无大碍,只是两种不同的力量在体内相斥冲撞,令瞳儿越来越痛苦,几番下来,她体力不支,偶有昏迷之像,这令他寝食难安、苦恼不已,难道曾出现在她额际的骷髅头颅,与她体内的妖力有关?

只能回方寸山,请师傅帮忙了!



三日后

方寸山

“师父!”天祭凡虔诚地叩拜在菩提老祖的面前,沉默地一言不发。

菩提老祖抚了抚鄂下长须,一脸严肃看不出什么表情,良久,才缓缓沉声道:“凡儿,你心中,还在怨恨为师么?”

“徒儿不敢!”天祭凡似有些心惊,师父道出三百年前,自己被冰封刹那的那股满腔愤慨,难道是有意警示?

“不敢?你还有何种不敢之事?”菩提老祖虽然声音严厉,却并无太多责备之意,他捋过长须,目光转向妖瞳,“若不是为了此女,恐怕你根本不想回到这方寸山中。”

天祭凡诚心叩首,“师父,瞳儿她天性纯良,只是误入魔道,求师父大发慈悲,助她洗净妖魔之身。”

“哼,我方寸门人,降妖除魔,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可眼下,也不知是你降了妖,还是妖降了你!”菩提老祖长眉微扬,欲有发怒之兆。

妖瞳立在一旁,秀眉轻蹙,这黑胡子胖老道便是天祭凡的师父?看起来也不像有什么大本事的模样。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尽说风凉话!要不是看在祭凡的面子上,依着自己的性子,早就动手了,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见天祭凡不敢多言,菩提老祖微微叹气,似是对这心爱的徒弟无可奈何,他微微叹息,一双精光灼灼,仿佛看透凡尘浊世的眸凝视妖瞳,缓声道,“站着,别动……”

一道明亮耀目的白光,在菩提老祖的指尖盈亮,随着他指尖在空中飞舞,一道精光四射的符咒,便呈现在空气之中,照亮了整个大殿,照亮了菩提老祖长须及地、悠然若仙的神态。

符咒的光芒,将妖瞳整个人笼在其中,渐渐收拢,聚在额处,冰凉如水的感觉,从眉心漫延开来,仿若干渴的大地,得到绵绵细雨的悉心滋润,说不尽的绵柔舒缓,可就在此时,一道妖异的红光闪跃,妖邪异常的骷髅头颅,又浮现在妖瞳洁白的额际,它狰狞咆啸着,抵制住白色的符光,似在变形着狞笑。而妖瞳,却在这两种力量的交锋下,冷汗涔涔,娇躯巨颤。

菩提老祖一脸凝重,指尖轻画,符咒顿时白光大盛,映射得整间殿堂有如白昼一般,片刻之后,红光明显变弱,抵不住白光强盛,渐渐消弱,暗淡下去。

诡异妖邪的骷髅头颅,终也渐渐安静、散去。

妖瞳早已支撑不住,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声残酷痛苦的洗礼,大汗淋漓,颓然倒地。

天祭凡忙扶住昏厥过去的妖瞳,紧张地锁定她苍白的容颜,“师父,她身上的妖气,好像越发厉害了!”

“她,定是被人下了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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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27 08:30:1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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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27 08:33:1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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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27 08:35:2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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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08-4-27 08:36:11 | 只看该作者 来自: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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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27 08:38:1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11楼的自觉点!

(二十三)


四法青云握在手中,明显感觉到它颤得更加厉害,低低的龙吟之声,在轻轻嘶呜回荡,仿若是被妖气紧紧束缚,无法挣脱。

“她”狞笑着,鬼爪骤然暴涨,尖利血红的爪,越过剑身,狠狠地刺进天祭凡执剑的右臂。

巨痛之下,天祭凡倾尽全力,夺剑还击。

“哐……”神剑似乎已伤不了“她”,被“她”徒手当空截下,执在爪间。

“哈哈~!方寸第一高手!也不过如此!”

“她”狂妄地嘲笑着,红眸满是挑衅的讥讽。

……

她太强大了!

天祭凡冷冷睨视着她,这一次对峙,“她”所散发出来的妖力,绝不是普通小妖几百年的修为,难怪瞳儿会被“她”所控……

可是……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瞳儿……我该怎么办?

臂间已是鲜血涔涔,染红了一袭白衣,麻木僵硬的感觉逐渐将疼痛一点一点的掩埋,这是妖毒开始在体内蔓延了……

若不能速战速决,这一次,他必死无疑!

……

“你去死吧!”血眸尽是一片令人绝望的狠戾,魔爪森森,妖气浓重,暴涨的十指如利剑般刺向天祭凡。

就在这时,却见一道莹白的光芒,自妖瞳腕间莹莹闪亮,那白光温暖,如水波折射太阳的光线,那么明亮,那么温柔。

骤然间,那光芒大盛,耀眼夺目,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她”微惊之下,下意识的扭头躲开这炽烈的光。

天祭凡手指如电,片刻间便向“她”施了定身咒,还未来得及松气,却听见她嘲弄的声音。

“你以为,就这种小孩子的玩艺,可以制得了我?”她回眸冷笑,爪尖在空中飞舞,似在施展符咒。

天祭凡迅速扣住她的双腕穴道,令她再无力施法。

……

两个人……挨得极近……

他低眸望她,一脸戒备……若不是夜光珠……恐怕……他根本没有还击的机会!

狂暴的杀气在血红的眸间流转,“她”似乎有些怒不可遏。

两个人对视着,僵持着!

天祭凡不敢松手,生怕一放开,“她”便有机可趁,可是……

他的右手在轻轻颤抖……他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了。

失血过多,又中了妖毒,何况前些日子为了助妖瞳洗涤魔性,身体还尚未恢复,若无后援,他真怕自己撑不下去。

“她”微眯起腥红的眸,娇艳迷人的双唇扬起极优美的弧度,“你既下不了手,不愿杀我,何不干脆放手让我离开,再坚持下去,恐怕倒下的,是你!”

“不放!”如子夜般清澈的黑眸流露出坚定的神色,“瞳儿……我决不放开你!”

他将她的双腕别在身后,逼近她,令她倚在树旁,他紧紧挨着她,不给她任何挣扎逃脱的机会。

“她”微挑秀眉,抬眸媚笑道,“你想做什么?”

面对她微有些露骨的诱惑,天祭凡淡笑不语,其实他这样,只是想省些力气罢了,可是紧贴着的,是她妙曼玲珑的曲线,眼中看到的,是她妖饶媚惑的笑颜,抛开眼前的一切,她真是个性感美艳却又极度危险的妖精……

而“她”……却已不是她了……

天祭凡心中一痛,喉间盈满苦涩的酸涨,他抑下胸间烦闷翻涌的气息,只是静静地倚着她,桃花美眸在她那熟悉却陌生的容颜间静静流连……

静静地……他俯下身,轻轻地吻住了她妖艳欲滴的唇……

瞳儿……我的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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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27 08:41:0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24.25.26

(二十四)上


“她”心中窃喜,只是稍下功夫,便已将他迷得神魂颠倒!

天祭凡……也不过尔尔!

只是……

“她”很快就开心不起来了!

……

浓稠微咸的血液,自天祭凡舌尖,与他温暖的灵力结合,缓缓地被注入到妖瞳口中……

他居然用自己的鲜血哺喂她?“她”饥渴着,贪婪地吮吸口中的美味。

“她”暗暗冷笑,若他再想像往常一般,强行压抑住“她”的魔性,只恐“她”的妖力反噬其心!那样,便省事多了!

就在此时!一道柔和冰凉的气息,自她体内散开,如流水般轻缓地蔓延至四肢百骸,遇到她体内妖气,竟也不急着压制,而是轻柔地小心翼翼地融进去,炽热的妖气翻涌滚烫,遇到这股温柔的灵力,似得到指引交汇一般,开始渐渐冷却下来……

这清凉舒爽的感觉,仿若盛夏之时,烈日当空,忽来飘来的几朵乌云撒落的雨滴……

一股暖流,汇集在她心口,沉沉地,如天籁梵音,化作深情的低喃:“瞳儿……瞳儿……”

是清心咒!该死的!

没想到他的内力修为已到如斯境界!“她”倒是小瞧了他!

那妖邪狰狞的骷髅头颅,开始扭曲变形,嘶吼咆啸,似有满腔愤恨,心有不甘。

天祭凡静心凝神,鲜血灵力,源源不断地从舌尖输送,不敢有丝毫怠慢。

片刻之后,妖瞳微阖的眸,轻轻地睁开,淡紫的波光开始在眸间绽放,她吃力而微弱地轻启着唇畔,“祭凡……”





待妖瞳再度恢复意识,她已身在方寸山一间普通的客房中,身旁一男一女,守在她身旁的,竟是楚忧与岳凝眉。

“祭凡呢?”见他不在房内,她禁不住有些忧心。

“哼!”岳凝眉一脸敌意,“亏你还好意思问,都是你!差点把天师兄害死了!”

“你说什么?”妖瞳下意识地翻身坐起,紧张极至,“祭凡他……怎么了?”

楚忧忙扶住她,冲着岳凝眉低声轻斥,“别胡说,师父不是说天师兄只是失血过多,暂无性命之忧么!”

岳凝眉怒目圆睁,“若不是她,天师兄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楚忧轻轻叹道,“这不是她的错,她只是被人控制了心智!”

连楚师兄都帮着这妖女说话!岳凝眉气恼的摔门而去,“你们都被她美色所惑了!妖精就是妖精!怎么变都还是妖精!”

楚忧一脸歉然,琉璃色的瞳眸温情尽现:“她还是个孩子罢了,你别与她一般见识!”

妖瞳眸光清澈,神情淡漠,“她说的没错,我满手血腥,一身罪孽,确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妖魔。”

(二十五)


妖瞳静静地跪在大殿中央,对着身前巨大的天尊神像诚心叩拜。

这几日,每次她想去探望昏迷不醒的天祭凡,均被人挡在门外,菩提老祖亲下禁令,谁也不许打挠天祭凡静休,连楚忧想帮忙,也无能为力。

在这诺大的方寸山中,没有人约束她,更没有人搭理她,只有楚忧不时的过来寻她说说话,除此之外,她一个人,倒是清静得很。

只不过,她心中挂念的,是天祭凡的伤势。

不是说没有性命之忧么,为何还尚未清醒?

她静静地乞求着,期盼他平安无事、早日苏醒。便是要拿她的命去抵,她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你是在忏悔吗?”低沉的声音从殿内响起,菩提老祖微胖的身形,渐渐地在她身旁显现。

妖瞳低垂着眸,容颜清雅,神态虔诚。她姿势不变,漠然开口,“忏悔?若以前做的都是错事,忏悔又有何用?”

她顿了一顿,终是忍不住问道,“祭凡现在还好吗?”

菩提老祖捋着长须,沉声道,“我不让你见凡儿,你倒冷静得很!我还以为依你的性子,必会将方寸山搅个天翻地覆了!”

她轻轻抬眸,眸光清亮,如午夜星光,“你不让我见他,自有你的道理,若是为了祭凡,我依你便是。你所说的那个‘诅咒’,像一块大石一般压在我心里,如今,我不信也得信了。我这一生,从未在意过什么,除了他……只要他没事,我便离开这里,永不与他相见!只要他能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只要有你,他便无法好好活着,那个诅咒已经开始应验,一旦那兽妖冲破封印,何止凡儿一人的劫难,连整个方寸山,都难逃此劫!”菩提老祖神情凝重,忧心忡忡,“你不必走,就老老实实地呆在方寸山中!你魔性未清,不许下山,此时放你离开,若再伤人命,只会徒增罪孽罢了!”

见妖瞳微有些吃惊的模样,菩提老祖轻哼一声,“就算你呆在这里,也少见凡儿为妙!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清楚!他已醒了!身体无碍!你大可不必为他操心!”

菩提老儿拂袖而去,剩下妖瞳一个,仍跪在原地。

空旷的大殿,庄严肃穆,寂静无人。她孤孤单单的身影,那么单簿,那么无助,那么冷凄。

祭凡……我为什么……要遇到你……

“哒!”的一声,有什么水滴落在了地上,溅起好看的弧度……

又一滴落下……那清脆的声响,悠悠地,在清冷地空气中回荡……

那是她……想忍……却没忍住的泪滴!

(二十六)


窗外,夜色正浓。

皎洁的月光迤逦了一地铅华,让这孤寂单调的浓黑,浅抹上一层温情的银白。

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她轻轻地走出门去,淡淡的银辉洁白,温柔地笼着她飘渺如尘的身影,她缓慢而优雅地徐徐前行,那若隐若现,明暗交替的轮廓,那么唯美,那么纯净!

她漫无目地的走着,淡漠的神情似是怀着无限心事,终于,她站定了,深深呼吸,面对着点点星光的广浩天际,让寂寞与惆怅,都化作胸臆间长长的无奈的叹息。

“瞳儿……大半夜的不好好休息,跑到这里做什么?”

妖瞳惊诧地猛然回身,却见眼前一人,白衣翩然,笑口吟吟,正是天祭凡!

她用力眨眨美眸,似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你……”

天祭凡向前踱近几步,伸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眉目间满是幽怨,“几天不见,瞳儿都不想念我么?”

“想啊……”她轻喃出声,“只是……”

天祭凡会心一笑,手中微微用力,将她轻拥入怀。

埋首在她温香的颈间,指尖轻柔地划过她滑凉如水的发,“方才偷偷溜出来,想瞧瞧瞳儿夜里睡得可好,谁知瞳儿竟成了方寸山上的夜猫子,半夜三更的还在外游荡,若是吓到了别人,那该如何是好?”

她不满地抗议,“我又不是鬼!怎会吓到人!”

还不待他开口,她低声叹道,“我若是鬼,还好些!至少,还能投胎转世,还能……”

未完的话,被天祭凡摇头禁声。

他让她看定他,幽深的黑眸再无戏谑之色,“不要在乎自己的身份,好吗?是鬼也好,是妖也罢,瞳儿!我已认定了你!”

一股悠转绵长的酸涩痛涨,缓缓占据了她苦涩郁结的心菲,这……是在他认真的向她表明心迹吗?

可是……

祭凡,你难道现在还不明白,我们之间,根本从一开始,便是个错误!

她冷生生地推开他,冷漠的态度令天祭凡有些措手不及,“我想,我们之间,还是不要有任何瓜葛的好!‘生死之劫,必死其一!’说不定,到时死的那个人是我!我还这么年轻,不想玩生死游戏!你认定了我?对不起!那与我无关,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瞳儿!”天祭凡微蹙起好看的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她却已甩手离去。

她的身形极快,片刻之间,已走得老远。

轻簿的纱裙在风中翻飞飘舞,明亮柔白的月光在她身后拖出一个长长的孤寂的阴影。

四周,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

天祭凡没有追上去,只是立在原地,目送她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瞳儿……

你究竟在逃避什么……

难道我的决心,还不能表达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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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27 08:44:2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江苏

.11楼删贴`

(二十七)


清晨,当美丽的霞光在天边绽放光芒,整个清冷的方寸山,都在这一瞬间镀上一层绯红的温暖。

山上静悄悄的,只有廖廖数人,若在平时,此刻正是方寸同门相聚于此,共同修道习武的时间。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你在这里,可让我好找!”楚忧从一旁的院落折出来,看到她,清澈如溪的眼波瞬间温柔。

妖瞳看也不看他,只是淡淡地开口,“你放心!我既答应了菩提老儿,是不会跑的!”

不许她下山!这和软禁也何区别?只不过,她要想离开,似乎也无处可去罢了。

楚忧一怔,温温地笑开,金色的晨曦,耀着他亲和的笑脸,令他整个人,都仿若蓝田美玉般散发出温和润泽的光芒,“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你知道天师兄下山,也跟着去了。”

“他下山了?”她轻声念着,心底竟有些失落。她来方寸山已有好些时日了,直至昨夜才见上一面,他便走了!

“师父收到飞鸽传书,说西南方向有妖魔异动,他老人家便派天师兄及几位师兄弟前往查探。估计这一去,不会那么快回来。”

“是么?”淡紫的瞳眸流露出郁郁寡欢的情绪,似乎她的心,随着他的离开,也一并离去了。

“嗯……”他微微顿了顿,“天师兄临走前,让我转告你,他说,他知道你心中忧虑,他暂时也不想给你太大压力,无论你如何做想,他都决不改变心意……他还说……让你乖乖呆着……等着他回来!”

楚忧说的很慢,一字一句,像是用尽了心,用尽了情,仿佛这话,便是自己的一般,他清朗的面容微微有些红了……她却丝毫没有在意……

“谢了!”她没有瞥他一眼,便迈步离开。

心绪似乎有些凌乱,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晨风那么轻,拂得她紫衣紫发,轻摆飞扬,却怎么也拂不去,她心头萦绕着的那满满的寂廖与凄凉。

祭凡,你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在这山上……

终究……

还是我一个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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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27 14:17:1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浙江
没事做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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